今年是三星堆學術性發現的第90年,在這90年中,三星堆的考古工作有停滯、有進行也有高潮。四川大學在上世紀60年代就進行了一次考古發掘。當時馮漢驥教授就是認識到它的重要性,就說這可能是古蜀國的首都。
1986年,當地的鄉鎮企業磚瓦廠燒磚,因為三星堆是凸起于地表的土堆,正好取土,取土的時候就發現了兩個器物坑。
這些坑里面埋藏的大量的金玉、青銅、象牙等文物。有許多文物過去都沒有見過,這對于我們都習慣了看夏商周的鼎簋壺盤匜這些器物的人來說,有神像、有人像,還有植物的形象、動物的形象,那是前所未見。
但是三星堆那一次發掘只發現了兩個坑,由于種種原因,認識的原因,技術的原因、經費的原因,當然還有當時條件的原因,這兩個坑之間還有6個坑沒有發現,這兩個坑的東西是不完整的。
現在我們國家經濟騰飛,上上下下人們都高度關心考古,關心我們的文化遺產保護,我們的田野考古水平也有長足的進步,在這種情況下,再發掘三星堆這個最重要的祭祀場所所埋藏的這些器物坑,就有很多過去我們提取不出來的信息會被提出。
現在我們在發掘之前,首先進行了廣泛的鉆探,對周圍的情況都比較了解。知道新發現的6個坑和以前的那兩個坑形成了一個整體,周圍沒有其他坑了。另外我們還知道了這個場所它是先用燒壞了的建筑垃圾紅燒土先墊了一層,然后再用純黃土又墊了一層,先平整的一個場地,再挖下這些坑,再埋下這些器物。
另外我們做了充分的發掘前的技術準備,包括文物保護的現場準備,我們設計并營造了一個保護的大棚,就像一個車間一樣,像個廠房,把整個發掘場所罩了起來。
當然我們現在還不放心,我們又在這個房子里面搭建了4個操作平臺,也就是4個方艙,它是恒溫恒濕的,并且里面有起重的設備等等,有大型的文物出土,可以隨時地進行處理,使得發掘的條件就做到了實驗室內部的水平,實際上就等于我們把實驗室搬到了考古工地上。
另外為了能夠更好地更豐富地提取考古信息、更好地保護出土的遺跡和遺物,有關部門還在保護大棚內營建了6個實驗室,包括文物保護的、科技考古的,把我們現有的很多很重要的設備、可以在工地上使用的設備,都搬到這些實驗室去了。這樣就使我們的標本提取、標本保存、標本的記錄、標本的處理,乃至于現場保護都有了條件。
此外,這一次考古中很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以一個開放的姿態來迎接來自于全國的有聲望的考古機構和高等院校。
北大考古主要負責的8號坑工作進度與發現
我們北京大學派出了以曹大志老師為領隊的考古隊,F在我們的隊伍還在8號坑進行發掘。由于8號坑是這一次發現的埋藏坑里面最大的一個坑,所以它的發掘的進程當然就會慢一些。
在過去一個月時間,我們已經發現了一些很重要的現象?脊虐l掘不是說出很多好的東西,那個是古人留下的,我們只是有這個機會去把它們揭示出來,考古發掘更重要的是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除了那些珍貴的文物,還要看它埋藏的現象,它是怎么埋的?它背后的人們的行為、歷史背景都要從這個埋藏現象中得到線索。所以發掘越謹慎越小心,越仔細,就越有多的信息會被我們所得到。
我們現在剛把8號坑上部的填土去掉,進入了器物的埋藏層。這些把器物往往都是已經遭到燒毀的,連同那些灰燼一起埋下去,然后再填土,F在我們已經到達包含著器物和灰土的這一個層面。在這個層面上,我們已經看見了有這樣的一些現象,有一些小件的文物已經露出來了,有些玉器已經露出來了。另外更重要的是有一些建筑的痕跡,就是毀壞了的建筑痕跡,露出來了。
就向我們提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這里面埋的東西,有可能是來自于一個建筑內,它和這個燒毀的建筑一起埋進來的,這個建筑有可能是神廟,因為里面的文物都是和祭祀相關的文物,好比神像、人像、人與神之間的那些祭祀用具。當然所有這一切都要等到考古發掘完畢以后,我們才能夠知道。
北大考古在三星堆考古工作中的貢獻
三星堆這一次新發現的器物埋藏坑,有許多考古單位和高校也都參與了。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是負責其中最大的8號坑的發掘,F在8號坑已經把坑內的填土揭露完了,開始進入了器物層的發掘。這是北京大學參加三星堆考古工作的最直接的一個工作。
北京大學參與了三星堆埋藏區所有埋藏坑發現的這些年代學標本的采集和分析工作,因為我們有很好的加速器質譜儀,并且在年代測量方面一直還是享有很高的聲譽。我們還參加一些專題的考古研究工作?赡芪覀兊囊苯鹂脊胚@些方面也都會介入到三星堆考古中去。
我們北京大學長期從事三星堆遺址的研究、古蜀文明的研究,以及西南考古的研究。我們現在應該說是三星堆文化的研究和古蜀文明的研究的領頭單位之一。所以我們要繼續做好研究工作,在以后大量的資料出土以后,在資料的整理刊布以及分析過程中,我們可能都會給四川省的考古工作者提供力所能及的協助,并且在這些資料發布以后,我們應該組織能夠代表北京大學水平的進一步的專題研究和綜合研究。
此外,三星堆考古里面有我們北京大學畢業生的身影——三星堆工作站長雷雨先生是從北京大學考古專業畢業的,現在的現場負責人冉宏林先生正在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做博士,并且今年就即將獲得博士學位。還有好些其他單位的在第一線的考古工作者,也都是北京大學的畢業生,好比四川省考古研究院天天蹲在坑內進行發掘的許丹陽,就是我們北京大學畢業的學生,上海大學在現場工作的徐斐宏博士,也是我們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畢業的。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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